（40）久违的故乡
预警及前文见合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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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晚上十点多，分开忙碌的安定和冲田才又在房间里汇合。安定似乎很累，简单打过招呼后就倒在床上。冲田怀着心事也躺在床上，时不时地偷瞄安定观察他是否睡着。片刻后，安定呼吸变得平稳，似乎已经睡熟了。冲田小心翼翼地下床，打开了一扇传送门。
“冲田君……你要去哪？”
冲田身体一僵。回过神，安定果然被吵醒了，揉着眼睛困乎乎地看着自己。
“呃、不是去什么危险的地方，你继续睡就好。”
“明明白天还说过要告诉我一声的……”安定看上去有点委屈。
冲田纠结许久要不要坦白，在安定的视线下败下阵来：“其实，我是……想回本丸。”
“本丸？”安定努力地思考了一下。“啊，是当时为了救我的那时候……这没什么啊，冲田君为什么要瞒着我偷偷去？”
冲田低下头，后退两步，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郑重地给安定来了个土下座：“对不起！！！我对我的初始刀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！！！从离开本丸之后、我居然直到现在才想起来要回去看看他！！！”
安定被吓了一跳，急忙把冲田拉起来：“冲田君，冷静一点！”
“安定，要恨我就恨吧，我自诩爱刀人士却把自己的初始刀遗忘了……我真的太差劲了……呜呜……他一定恨死我了……”
比起素昧谋面的那振初始刀，安定当然要向着自家主人：“这么说的话，拉着你去旅行的我也有责任。旅行期间每天都有新的事情，忘记了也是无可奈何。只要好好地去道歉的话，应该会原谅我们的。对了，你的初始刀是谁？”
“加州清光……”
听见这个名字，安定舒了一口气：“那就可以放心了。清光绝对不会讨厌你的，对那孩子揉揉脑袋就可以敷衍……啊不是，安慰好了。”
“呜呜……感觉自己更对不起他了。我们赶紧去找他道歉吧。”
安定拿上背包，跟冲田一起迈进了传送门。熟悉的眩晕过后，两人重新踏上本丸的土地。月光皎洁，这里仍旧是那片长满荒草的园子。茂密的草上坠满了露水，屋侧有一片长满荷叶的池塘，点点萤火虫飞舞着。淌过草海向着房屋走去，露水沾湿了裤脚。安定深吸了一口气——这里的空气令他十分舒适。这就是故乡的感觉吗？
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屋檐下，屋角长满了蛛网。拉开最近的一扇门，空荡荡的房间里满是灰尘。冲田打了个喷嚏，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一边沿着走廊向前走一边大喊：“加州清光——你在哪里——”
回答她的只有一阵阵回声，甚至有几只蝙蝠被惊动乱飞起来。
安定皱着眉看着周围的房间：“时间太久，那家伙很可能已经灵力耗尽变回刀形态了。我们去审神者的房间找找吧，如果是他的话，很可能会在那里等你。”
“嗯……千万不要有事啊。”
这座本丸的审神者位于二楼，也是二楼唯一的房间。一进门是工作室，里面有两台书架和一套办公桌椅。走近一看，书架上放的尽是和刀剑、历史有关的书籍，一看就是为审神者补习用的。工作室左边是卧室，这里保留着日式风格，壁橱里放着未使用过的被褥、地上铺着榻榻米。紧挨着卧室，有一间独立的卫浴。工作室右边连接着休息室，里面有一些基础的家具：一组沙发和茶几，对面是电视柜和一台电视，地上铺的不是像其他房间一样的榻榻米，而是木质地板。
相比其他房间，审神者的房间干净很多，显然不久前还有人打扫。而两人要找的人，就蜷在沙发上小小一团——是的，面前的这位刀剑男士，完全是一个小孩子。杂乱的棕色头发和稚嫩的脸庞上都已经爬上了点点锈迹。显得过于宽大的暗红色和服搭在身上，暗示这具身体似乎曾经并不是这样。安定和冲田都愣住了。
“清光！！你怎么变小了！！”冲田急忙赶去轻轻摇晃他的身体。但或许是缺失灵力太久，冲田没能叫醒他。
“冲田君，用这个吧。”安定从工作室找来一块木符递过去。冲田点点头，通过那块木牌将灵力注入加州清光的身体。
加州清光身上的锈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，他的身形却还是小小的一只。接着，他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“清光……对不起，你的身体……”冲田非常愧疚地垂下头。
“？”
一醒来就看到自己苦苦等待的主人本应是高兴的事，可主人脸上的表情让加州清光觉得自己得了绝症。他坐起身，松垮的和服从身上滑脱的时候终于发觉不对劲——“我的身体……怎么……变小了？”
“一定是我的灵力太没用了，让你变成这幅样子……呜呜……我真是个不称职的主人……”
“别这么想！冲田君不是成功地救了我吗？你的灵力一定没问题的！”安定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来，清光这才发现原来那个在黑暗中看不清形体的“灯台”居然是另一个人，被吓了一跳。安定将手电筒朝上放在桌子上，让光亮通过天花板的漫反射照亮整个房间，问他：“清光，你是初始刀，应该懂得很多。对你的身体状况有什么头绪吗？”
清光努力冷静下来，回忆起时之政府以前教过的内容：“我记得这种情况……对了！[刀剑男士的灵力降低到一定程度，会变回刀剑形态。但如果继续勉强自己维持人形，身体就会随着灵力流失慢慢变小。由于是一个长期的过程，即使重新得到灵力来源，也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正常的体形]。就是这样，所以不是冲田君的错！不要轻视自己！”
冲田松了口气，再次双手合十诚挚地道歉：“真是辛苦你了！这么晚才来找你对不起！”
“……没关系。你能回来就好。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回不来了……”
安定插话：“有我在，不会让冲田君出事的。”
清光闻言瞪人一眼：“哼。就是为了你才让冲田君这么久不会来看我吧，居然想独占冲田君。”
“你把我想成了什么样的人啊！虽然……从结果上来看也没错……”
看着两人友好交流，冲田终于放下心来，然后打了个哈欠。
安定：“……！说起来，现在已经很晚了。冲田君白天做了很多劳累的事情，赶紧回迦勒底好好休息吧！”
“可是……”冲田担忧地看向清光，“我不想再留清光一个人。不打招呼就带陌生人回迦勒底不太好，我留下陪清光吧。”
清光想说些什么，被安定插话阻止了：“不，我留下陪他。冲田就安心回迦勒底，毕竟我对小清的情况完全不了解，那孩子还要你帮忙照顾呢。”
冲田：“说的也是……清光觉得呢？”
安定给清光使了个眼色，清光看看两人，点点头：“不用担心我，我也不是小孩子了，冲田君快去休息吧。”
“好吧。我明天会带早饭来的。”冲田挥挥手，打开传送门离开了。
余下的两人环顾四周。审神者的房间在清光撑不住后又过了许久，现在也落了一层灰。看来今晚想要安睡，要先辛苦地打扫一番了——这正是两人一致让冲田离开的原因。怎么可以让冲田君做这种累活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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